财经加点“言”丨“多半”袋、“0”添加，商家为何频频跟消费者耍心眼？

多年来，“浓眉大眼”的白象食品，是(shì)炙手可热的国货之光，是热心公益的行业标杆，也是深谙年轻消费(xiāofèi)心理的知音。 日前，在一场商标(shāngbiāo)“擦边”风波中，公司苦心经营的品牌人设，瞬间陷入争议的漩涡(xuánwō)。 让人值得思考的是，“千禾0”“壹号土(tǔ)”“供港”、白象(báixiàng)“多半”，明明应该以“诚信为本”的商家为何要跟消费者(xiāofèizhě)“耍心眼”，为何又能跟消费者“耍心眼”？ 白象(báixiàng)“多半”袋引热议 万万没想到，浓眉大眼的白象食品，也耍起了(le)心机。 日前，有消费者发帖曝出，白象食品旗下的“多半(duōbàn)袋面”“多半桶面”系列方便面产品，因为产品包装(chǎnpǐnbāozhuāng)上(shàng)“多半袋/桶面”文字的使用，很容易对消费者形成误导。 细心的(de)消费者发现(fāxiàn)，在产品包装上多(duō)半袋面、多半桶面旁写着“大分量倍满足”的标语，在生产信息下方则有一句“多半”是白象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注册商标。 记者在某(mǒu)电商平台看到(kàndào)，白象多半(duōbàn)袋面2代红烧牛肉面、多一半原汁猪骨面，“多半”“多一半”两字十分突出，让消费者误以为产品分量比以前“多一半”。 在白象多半(duōbàn)袋大分量泡面重庆小面产品文案中，公司(gōngsī)明确指出，“1袋吃不饱，2袋吃不了，多半袋正好。” 然而，方便面的分量(fènliàng)是真的“多一半”吗？ 据《潇湘晨报》报道，对比了在某线上(shàng)(shàng)购物平台上白象的“多半袋面红烧牛肉面”“多半桶面红油爆椒牛肉面”等产品后发现，“多半袋/桶面”在净含量上并没有多一半(duōyíbàn)，仅多了1/5到1/4。 对此，白象食品做出(zuòchū)回应声明称，“‘多半’商标申请注册的初心是为了与常规(chángguī)分量产品做区分”。 商家为何频频跟消费者(xiāofèizhě)耍心眼 白象并非第一家和消费者玩(wán)“文字游戏”的企业。 近年来，食品行业中越来越(yuèláiyuè)多的企业开始探索将一些描述性词汇注册为商标的做法，以此来增强(zēngqiáng)品牌形象并吸引目标客户群体的关注。 “千禾0”添加、“壹号(yīhào)土”鸡蛋、“供港”壹号奶、“德子土”鸡，这些典型案例正是利用了消费者的认知惯性，自作聪明的将品牌名称标榜成消费者“误认为”的产品特性，形成一种“暗示性(ànshìxìng)宣传(xuānchuán)”。 然而，这种策略往往游走于法律边缘地带，存在着较高的合规风险。以“手擀面(gǎnmiàn)”为例，尽管其字面意义指向(zhǐxiàng)手工制作过程，但现实中很多所谓的“手擀面”实际上仍然(réngrán)是机械化生产的产物，只是借用了(le)这样一个富有情感色彩的名字来提升市场竞争力。 从《商标法(shāngbiāofǎ)》等(děng)法律规定来看，商标注册需要具备显著性，商标本质是区分来源而(ér)非描述产品实际属性，不得仅仅是对商品质量、主要原料、功能、用途等特点的描述。 此前，2020年9月，国家知识产权局(guójiāzhīshíchǎnquánjú)裁定对今麦郎食品股份有限公司“1袋半(dàibàn)”商标的注册予以无效宣告。 裁定认定，该商标核定使用(shǐyòng)在“方便面、面条”等商品上，不仅直接表示了商品的分量、数量等特点，难以起到(qǐdào)区分商品来源的作用，缺乏显著性(xiǎnzhùxìng)，还具有欺骗性，易使公众对商品分量产生误认。今麦郎起诉至法院，2022年(nián)“1袋半”商标一审、二审均被判无效。 这一案例表明，对于食品描述性词汇商标化，法律(fǎlǜ)有着明确的(de)限制，但在实践中(zàishíjiànzhōng)，仍有不少商家试图钻法律的空子，利用这些处于法律灰色地带的词汇来进行商标注册和营销。 另一个典型案例是千禾酱油推出的(de)“千禾0”系列酱油，因其(qí)包装设计易被误读为“零添加”，从而引发了关于真实成分(chéngfèn)信息(xìnxī)披露不足的争议。同样，“壹号土猪”“山里来的土鸡蛋”以及简爱(jiǎnài)酸奶的“其他没了”也都采用了类似手段，旨在借助特定词汇激发消费者对于高品质生活的向往情绪，但却未必完全符合严格的法律法规要求。 之所以这种情况会层出不穷，一方面是因为部分商家受利益驱动(lìyìqūdòng)，为了在(zài)激烈的市场竞争中(zhōng)脱颖而出，不惜采取打擦边球的方式，利用消费者对(duì)词汇的直观理解来吸引(xīyǐn)眼球；另一方面，法律在具体执行过程中，对于一些模糊地带的界定和监管可能存在一定的难度，给了商家可乘之机。 “千禾0”事件后，国家卫生健康委和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出台新规，明确禁止(jìnzhǐ)使用“不添加(tiānjiā)”“零添加”等用语。这(zhè)表明监管部门已经开始关注这类营销(yíngxiāo)手法。企业如何在合规前提下创新营销，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。 “诚信(chéngxìn)”才是最好的营销 或许是因为走得太远，才忘了(le)来路。 回顾白象食品的发展史可以发现，一个“诚(chéng)”字(zì)，才是白象作为“国货之光”的根本原因。 白象食品(shípǐn)前身正龙食品，原是河南(hénán)粮食厅旗下的企业，早年受制于产品单一和管理滞后，难以抵挡市场的竞争。 2003年(nián)，公司推出1元大骨汤面产品(chǎnpǐn)，死磕1元价格带，并以骨汤面产品火爆出圈。据公开报道，凭借1元大骨面产品，2007年白象食品年收入规模达40亿元(yìyuán)，仅次于行业老大康师傅。 之后数年，白象食品因专注低端市场，不仅被康师傅、统一企业中国甩出(shuǎichū)几条街，还在低端市场与(yǔ)今麦郎短兵相接。 白象食品的二度崛起，除了依靠小麦主产区的原料优势，还有在(zài)公共事件中的精准(jīngzhǔn)把握。 2021年，白象食品在拒绝日资入股、聘用大量(dàliàng)残疾人士、在土坑酸菜风波中“捡漏”，以及频频助力(zhùlì)公益毫不含糊，逐渐斩获外界的(de)好感，接住泼天流量，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国货品牌。 从此，白象食品重回市场C位。据2024年河南民营企业(mínyíngqǐyè)百强榜单(bǎngdān)，白象食品2023年销售额91.75亿元(yìyuán)，与统一企业中国收入规模差距不到5亿元。 这家被(bèi)网友们称作“国货之光”的企业官网上，把(bǎ)“至诚”作为“白象信念”，称“以至诚之心服务消费者”。 相信，没有哪一家(yījiā)企业不会把“诚信”作为自己对外标榜(biāobǎng)的信念，也没有哪一家企业会认为靠玩“文字游戏”就能赢得市场。 诚信，就像一张(yīzhāng)被揉皱的纸，重新展开后很难恢复原样。 玩“文字游戏”的(de)营销(yíngxiāo)手段可能在短期内可以提高产品销量，但从长期来看，却会对品牌信誉造成严重的损害。一旦消费者发现被误导，必然(bìrán)会对品牌产生信任危机，进而影响产品的后续销售。同时，企业(qǐyè)还(hái)可能面临合规成本的增加，如因违法违规行为被处罚、承担对消费者的赔偿等。在企业估值方面，一个(yígè)缺乏诚信、频繁出现负面新闻的企业，其市场价值也会受到影响。 人无信不立，商无信不兴(bùxīng)。 在商业活动中，诚信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根本。只有坚守(jiānshǒu)诚信原则，以(yǐ)品质赢得消费者的信任，企业才能(cáinéng)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。 闪电新闻记者 刘国栋 报道(bàodào)